林柠忽然有些心疼周聿安。
胸口说不出来的发涨。
他一直是强大的，让人仰望的存在。
他似乎无所不能，没有弱点。
可是他今天十分坦然地把自己心底的事情说出来，却让林柠既意外又心酸。
果然是因为他的母亲。
他看清楚了这个事实，也只能难过而已。
可能没人敢诟病他的出身，但是他自己觉得可耻。
林柠伸出另一只手，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。
周聿安僵了一瞬，漆黑的眉眼暗沉沉的看着他：
“男人的头不能随便乱摸的。”
林柠抿了抿唇，缩回手：
“狗都能摸，却不能摸你？”
周聿安继续低头剪着，声音没有那么沉重：
“没关系，都过去了，反正我有你。”
这句话的分量让林柠微微起了涟漪。
“周聿安，你是无辜的，做错事情的都是上一辈的人。
跟你，跟周琼安，都没关系，他做了他自己的选择，你也做了你的选择。
他不够坦荡体面，你也不够心胸开阔，就别互相折磨了。”
周聿安笑了下：
“他死了，还能怎么折磨？”
虽然周琼安化名傅凛，给他带来很多麻烦。
但是他心底仍旧保留着一份亏欠。
林柠抿了抿唇：
“算了，那就更别想了。你虽然一无所有，但是你有钱啊！”
周聿安抿唇，眸光失落的看着她：
“我在国外最穷的时候，口袋里只有冰冷的三个亿，当时觉得人生都灰暗了......”
林柠抽了抽嘴角，目光复杂的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