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沉声站在了门口，头挨在一起的两人并未发觉他。</p>
“现在结痂，会有点痒，你不能用手去抓它。”男人的声音很温柔，更有很浓的关心。</p>
“以后会留疤么？”姚长蕾的声音也与平常不一样，很柔，很软。</p>
傅沉声从来没有听过她这种语气，浓眉拧起，越看两人头挨在一起的画面，越觉得碍眼。</p>
“我不会让它留疤，但你不能去抓它。”</p>
男人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对待珍宝似的。</p>
傅沉声往里走，鞋底跟地面接触的声音，越来越响。</p>
姚长蕾率先抬头，微怔，随后是不待见的眼神，但很轻微，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。</p>
可是傅沉声看出来了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，除了木呆及淡漠外的面部表情。</p>
所以是他的出现，打扰了他们？</p>
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跟前，出口的语气极淡：“怎么伤成这样？”</p>
姚长蕾看着他，没说话。</p>
男医生闻声转头，看到来人，眼里也闪过不待见，但仅一眼，就收回视线。</p>
他这一眼，傅沉声察觉到敌视。</p>
所以就是他打扰了他们，莫名地烦躁起来。</p>
没一分钟，男医生站起身，温柔地说：“长蕾，药换好了，我先出去，有什么事喊我。”</p>
姚长蕾对他微笑，“嗯，你先去忙吧！”</p>
傅沉声一直看着姚长蕾，看着她如何微笑的，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微笑。</p>
原来她也会笑。</p>
男医生离开了，病房一下子静了下来，傅沉声拎过一旁的椅子，坐在床边。</p>
他的目光，从头开始打量她，</p>
姚长蕾的脸色有点苍白，短发下的脖颈，有一圈伤痕，是被掐出来。</p>
不用猜，都知道是傅泽声掐的。</p>
目光下移，落在她的手臂上，有纱布包扎着，看不出伤口，但从包扎的长度看，伤得不轻。</p>
他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</p>
她平静地说：“不小心被刀划伤了。”</p>
这态度跟刚才对医生的完全不同，冷淡又透着疏离感。</p>
傅沉声目色很沉，出口的语气极冲：“好端端的怎么被划伤了？”</p>
姚长蕾不想说，虽然两人超过了某种界线，但出了那个界线外，他们有他们该保持的距离。</p>
所以这种私密的问题，她不想答。</p>
她反过来问他：“你怎么来这儿了？”</p>
摆明了就不想说，傅沉声定定地看着她，倒也没再逼迫，而是说。</p>
“老太太找不到人，急坏了，下令让我找人，就长到这儿了。”</p>
姚长蕾呼了一口气，原来是老太太让人来。</p>
她随后解释：“手机摔碎了。”</p>
避重就轻的回应，让傅沉声的目色暗了几分。</p>
可又看她脸色苍白，状态比以往差很多，也没法责备。</p>
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，傅泽声不说，她也不说。</p>
可他们不说，他要知道有的是办法。</p>
“一会你回去，怎么跟老太太解释手上的伤？”他换了个方式问。</p>
姚长蕾见他又绕回了这个问题，静默地注视着他。</p>
其实这些她之前就想好了理由，但是这个理由，能骗过老太太和傅家人，可骗不了他。</p>
可纵使他不信，她都要说。</p>
“无非就是傅泽声出轨，我心里愤怒，离家出走几天。”</p>
确实是很好的理由，但傅沉声想要真正的答案。</p>
他说：“但我不信，姚长蕾，既然你想让我把姚氏那个项目签给你，那你起码要有点诚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