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那场大战之后，这位“人间佛陀”便隐姓埋名，和那云宫宫主一般，彻底不知所踪。
他和他的经历，都成了传说。
但这并不代表，包括紫长老在内的这群人，对他的威名毫无印象。
待所有执法者们安然离去后，老和尚方才转过头来，看向唐玄，微微颔首笑道：“施主，别来无恙。”
唐玄也是一笑，眼中带着惊讶：“没想到，你这老和尚，本事这么大。”
不错。
来者正是鸡鸣寺的那位方丈。
也是当初唐嫣背着唐玄爬了三千多道青石阶梯后，带着唐玄前往那口“清泉”之人。
在那之后，唐玄与他有过几次仓促的碰面，期间没有过多的交流，更不知道他竟然藏了如此大的秘密。
这老和尚身上的气势，丝毫不弱于一名道帝！
只不过，这种气势，显然不是隐门之人该有的气势，反倒具备着佛门中人的那股悟性！
此刻，老和尚毫无保留，任由一身金光流转，不管袈裟还是禅杖，都有金刚般的神韵。
也是这么一个恍惚。
唐玄这才响起，先前镇压在外面的那尊泥塑之像，和这个老和尚，长得一模一样。
老和尚温和一笑：“施主说笑了，老衲也有好些年没有活动过筋骨了，就怕动起手来，肉身散架。”
郭璞闻言却嗤笑道：“堂堂金刚之身，说出这种话，也不嫌羞愧？”
金刚之身？
唐玄再次看向老和尚，却发现他已然落地，手持禅杖前行，端着的那一道白碗，明显有着水波荡漾。
“施主，此地不宜久留，你本不应该被牵扯进来，还是快些离去吧。”老和尚对唐玄笑道。
唐玄却饶有兴致道：“我若想留下来看看，方丈就要对我出手？”
老和尚摇头笑道：“当然不会。”
唐玄笑道：“那就留着看看。”
老和尚没再劝解，转头望向郭璞，神色严肃道：“郭璞，八百年前犯下的过错，八百年后何必执着？”
“现在问这话，是不是太晚了点？”
郭璞冷笑一声，抚摸着身后这头妖物：“你们佛教最讲究因果，怎么现在果到了头上，却不肯接受？”
“难不成，在你们这些秃驴眼里，因果只对凡人，不对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圣僧？”
“人就是人，妖就是妖，你当年拜斗失败，又借后人之手多次还魂禳星，屡次犯下天规也就罢了，如今却还想着助你身后的妖物炼出妖丹，让她为祸人间，天下岂能容你放肆？”
“我身为佛门中人，替天行道，又有何过？”
老和尚字字铿锵有力，传入真空中，竟然像是炸雷一般响起，仿佛是那传说中的雷音加持。
郭璞却不屑讥笑：“妖便不分好坏？妖便不懂善恶？你张口闭口佛门佛门，佛门不是最讲究众生平等？平等在何处？”
老和尚叹了口气，手中禅杖轻晃，嘴里那句“多说无益”还未出口，四周便又响起一道朗笑。
“错就是错，何来善恶一说？秃驴啊秃驴，你背了这么多年的经，连这点架都吵不过？”
“真是白瞎了你这金刚之称了。”
唐玄一愣，这又是哪来的气势？